廣州千年花事:花氣襲人流花湖

原標題:千年繁錦事 盡在流花中



流花湖的主題佈景,處處蘊含花城文化的深意。



春天來臨,新綠透出。

泛舟羊城湖

流花湖

荔灣湖

東山湖

麓湖

海珠濕地台中菜梯

南沙濕地

白雲湖

大學城中心湖

掛綠湖

花都湖

……

在廣州的眾多湖泊中,如果要尋出一處,為這座古城的千年花事做一個凝縮,也許,很多人會馬上想到流花湖。

相傳,這方水澤與繁花的緣分可以遠溯到南漢。當它還叫做芝蘭湖的時候,南漢皇帝依水修築芳春園,遍植奇花異卉,日夕攜宮妃宴遊。那些愛美的皇傢女眷,每每以花為飾,裝點俏麗姿容。次日,又把殘花拋入水中,任得花自飄零水自流。年深日久,竟令禦苑中的一座木橋,披澤瞭“流花”的百世芳號。

時光荏苒,年月更迭,芝蘭湖與流花橋隨時光湮滅。1958年,在舊日古澤之上,廣州人又鑿出瞭80萬平方米的新湖,初名曰:越秀西湖。後來,因為湖東北方有流花橋的緣故,依足昔年芳菲事,更名喚作流花湖。

從此,這片湖泊便成為廣州城史中花氣襲人的一脈電梯維修公司。無論是傳說,還是如今湖畔連片如雲、繁英吐艷的美景,都書寫著湖、花與城市的千載情分,更是廣州擦亮花城品牌,加速邁向活力全球城市的美麗見證。

撰文/廣州日報全媒體記者梁倩薇、全傑

攝影/廣州日報全媒體記者王燕

視頻/廣州日報全媒體記者張延、丁鈺洵、李凡丁

統籌/廣州日報全媒體記者梁倩薇

流花湖與花城廣州,到底有著怎樣的緣?

清明時節,記者踏過今年春天最後幾朵紫荊,走近瞭這片透出新綠的湖泊。前不久,這裡剛剛下過一場驚艷全城的“花雨”,紫荊的淡粉、小葉欖仁的淺黃,還有喬木新芽發出的嫩綠,把流花湖旁邊的人民北路染成一幅斑斕巨畫。整個春天,乃至全年,市民和攝影愛好者都會攜長槍短炮前來,想把這片綠水側畔的姹紫嫣紅收入囊中,永久珍藏。

“說這一湖凝縮一城花事,看似誇張,卻非全無道理。”

廣州老人曾仁安,退休前一直從事文化傳媒工作,上世紀80年代曾參與編撰《廣東風物志》。從童年到成年,她在流花湖畔生活、工作數十載,對這片水域充滿深情。說起這一花一草,她更是如數傢珍。

“徜徉在流花湖畔,會讓人想起廣州花卉的今昔,就如這煙雨亭前的荷花,自古就與廣州街坊的生活息息相關;今年春節大熱一時的月季,見證過羊城與歐洲通商的歷史,也是本地花卉產業向世界輻射的有力證明;至於大傢都熟悉的紫荊,不用說,如今早已是花城的一張絢麗名片瞭。”

所以,讀懂瞭一湖的花,便讀懂瞭這流花的城,更讀懂瞭花城雅名背後,廣州人那份愛美求真的活力,以及居有所樂、樂有所成的精神。

■花湖花事

以花為媒:中國古老月季 改良歐洲玫瑰

流花公園的東南角,靜靜坐落著一方巴洛克式的花園,以德國城市“法蘭克福”來命名,是廣州建城2210年收到的禮物。今年,數十種月季在園裡繽紛亮相,包括大花、藤本、微型等種屬,就連珍貴的樹樁月季也能觀賞得到。一時名花薈萃,艷色流芳,引來不少市民拍照留念。

“月季加上法蘭克福,聽起來自然像舶來品瞭。但實際上,月季就是本土名花,在漢武帝的宮廷裡就有種植記載。”曾仁安說,18世紀初,廣州芳村花地廣植苗木,花卉通過海上貿易出口到東南亞乃至歐洲。其中,英國一個叫胡姆的爵士,買走瞭中國朱紅、中國粉、香水月季、中國黃色月季4個古老品種,與西方玫瑰雜交,遂令一年隻有兩次花期的玫瑰,誕育瞭連續開花的後代,並發展出更耐寒、花色更豐富的品種。

“當初,廣州的月季乘船出海,改善瞭歐洲花卉的基因;今日,它們的後代又與歐洲文化一道歸來。這種中外交流的結果,就是讓花卉的品種愈加豐富。而根源各異的中西文化,也由最初的隔膜,逐漸走向理解與融合。可以說,流花湖這一園的月季,講述的,不隻是芬芳與美麗,還有廣州幾百年的近代風雲。”

以花為食:廣州人愛種花賞花 也愛吃花用花

“夏天一到,流花湖的荷花就開瞭。無論是浮丘、煙雨亭,或是荷香小趣,都能觀賞到蓮葉亭亭如蓋、玉盤珠落的美景。流花賞荷,是廣州夏日最為鼎盛的花事之一。小時候,我們喜歡摘片蓮葉,頂在頭上,走回傢便得一路清涼。春天在流花路上揀到的木棉花,曬幹後拿來煲豬骨,加點薏米、陳皮,就是一碗清熱去濕的好湯。喝完以後,再也不怕天時暑熱、犯困生病瞭。可以說,廣州人喜歡種花、賞花,也會吃花、用花,讓鮮花在最大程度上發揮它的價值,是老百姓對大自然的敬意。”

曾仁安說,廣州人以花為食由來已久,舊時有梅粥、廣寒糕(蓮花所制)等鮮花食品。現代也有霸王花湯、雞蛋花糖水、金銀花露……所謂食在廣州,實非浪得虛名。

花饌的發明,除瞭滿足口腹之欲,還多數具備食療功效,可以幫助人們在炎熱多雨的嶺南氣候中迅速獲得健康與平衡。從一味花饌之中,我們可以體會到花卉自古與市民的生活密不可分;同時,也能感受到廣州人勇於探索、敢為人先的地域精神。

電梯保養項目花城花人

羊城菊會:上世紀七八十年代 花王月入86.5元

“羊城菊會,曾是廣州秋季最轟動的花事;大立菊,就是流花湖當時最聞名的展品瞭。”

采訪當天,鷺島之畔,75歲的李聲權老人回憶著當年的點點滴滴。從1977年開始就在流花湖公園工作的他,談起自傢單位培育的名花,依然一臉自豪。

“大立菊是最出名的展出品種,花開得多,而且大,全靠園丁親手逐朵修剪,才慢慢長成一座花塔,極考園藝功底和紮制技巧。園丁,我們也叫‘花王’,是很讓人羨慕的工種,地位高,收入每月有86.5元,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屬於很高的工資瞭。”

“培育好的大立菊,我們會送到羊城菊會參展。這個盛會是廣州人的一段集體記憶,從1956年開始舉辦,到去年已是第58屆瞭。中間停辦3年,之後恢復,場面愈加鼎盛,參展單位最多達到兩百多傢。園內人頭攢動,熱鬧非凡。”

那麼,從前的菊會,和現在有何不同呢?

李聲權說:“從前,廣州有3傢公園舉辦菊會,分別是烈士陵園、越秀公園和文化公園。由於場地大,送展單位多,所以在嶺南地區都有影響力。到瞭上世紀90年代末,烈士陵園和越秀公園相繼停辦,隻剩文化公園一傢,獨自經營至今。菊會盛況,也更多是停留在街坊的記憶之中瞭。”

紅橋葵堤:當年選種蒲葵樹 原為制扇制掃把

“四大人工湖新鑿的年代,湖邊植被,首選實用。至於好不好看,那是見仁見智的。”

夕陽下,李聲權老人遙指流花湖八景之一的“紅橋葵堤”,娓娓細說前塵:“你們看那些蒲葵,如今生得甚是招展,以至詩人陳蘆荻也詠頌過:流水花陰一徑葵,虹橋影蕩綠煙低。聽起來,的確寫出瞭詩人的浪漫情懷——然而,在事事講究務實的上世紀60年代,選種蒲葵,很大程度上是為瞭經濟實用。因為蒲葵可以制扇制掃把,所以,當葉片長到一定幅度,工廠就會派人過來收,回去加工制成產品,滿足當時的社會需求。這,才是紅橋葵堤的歷史使命。”

“栽種經濟作物,也不是流花湖一傢獨有。當年,很多公園都會種植一批可以食用或入藥的植物來支援社會。比如穿心蓮,我們種過,其他公園也種過,花開小小的不起眼,卻可以涼血消腫,醫治毒蛇咬傷。那時工廠會定期收來入藥,這也是廣州的一味名藥瞭。”

蒲桃這種水果,現在市面上已不多見,但在過去,它也是廣州公園常見的經濟作物。傢住流花湖旁邊的曾仁安,對於小時候買蒲桃的場景依然歷歷在目。她說:“公園上午摘蒲桃,中午就拿出來賣,很新鮮,所以我們都喜歡買來吃。後來經濟越來越好,水果品種豐富,蒲桃才開始被冷落。現在的公園裡,就算保留幾株,也隻是為瞭維持植物的多樣性,不再是為吃瞭。不過,它們也代表瞭一段城市記憶,如同在困難年代,廣州人發揮得淋漓盡致的那一份務實精神。”

【1】【2】

(責編:羅娟、羅昱)
arrow
arrow

    ent02pu488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